圣贤

作者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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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起笔于我的生日，这并不是一个特别值得庆祝的日子，负面情绪累积了许久，整片天空的色彩带来的感觉都是压抑的。

定夺了很久，不知道标题选什么，我在《人皮面具》，《圣贤》，《迷失》中选择；刚刚萌生念头起稿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想到的标题就是《人皮面具》，但是愈想愈不合适；《圣贤》好像更能够表达我的无奈，失望，懊悔，讽刺，但是我不舍得，不舍得丢掉其他两个标题，于是我便把他们添加到了附录中。

接下来这些文字，是我的救赎，忏悔。是我的醒悟。

我不知道这些文字能够读者带来什么，因为似乎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既定轨道。算是一个警告，一个无效的警告。

修订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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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不是一篇普普通通叙述事实的文章，而是我在猜测自己的心理。

每一行文字都不是事实，都是猜测，都是我对我自己内心的猜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我也很头痛。写得很乱，起笔，停笔，起起停停；再次起笔的时候，思路和想法又与之前不同，只好再修订。

初写这篇文章，我带着很深的内疚，后来慢慢地理性分析，我在想，或许不是我的错；后来我又在担心，我是否在给自己洗白，但是又感觉没有。心里的挣扎或许能从文字中看出来。

我现在不问对错了，这篇文章有些时日之后再看，可能又是完全不同的想法。

不浪费时间了。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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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读到过一句话：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少年挥剑斩下巨龙，在龙背上俯视龙穴中的财富，坐在穴中，仿佛像是魔怔一样，长出龙鳞，长出龙角。每一只恶龙，之前一定是一个英雄。我上一次读这句话的时候，微微点头，但没有赞同，略微思索过一番，便放在一边了。今天我却几乎是不能等待，不能停下来思考，去做任何其他事的，跑来写下了这句话。

不，不是因为财富——少年不是因为龙穴中无穷无尽的财富长成巨龙的，我突然意识的；是慢慢的，慢慢的，无形的巨大的，让人无法承受的，让人无法抵抗，喘不过气来的社会压力，舆论压力；是所有的指责，打击，是所有的不理解，不被理解；所有的无能，无力，无奈——让少年长成了恶龙。事实就是这样，做一个纯粹的只为自己的坏人，比做一个好人简单得太多了。

诱惑？金钱的诱惑？权力的诱惑？诱惑的力量哪里有压迫，指责，谣言，社会群众暴力的力量来的大。诱惑？若是屠龙少年，又怎会有经不起这点诱惑这一说。

我突然开始有些许绝望，开始反思。我曾经有过一个设想，如果有一天，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我带着我所学的所有知识体系，所有技能，带着我所有的经验，所有的资源，彻底黑化，成为了一个「坏人」，一个假装还是好人的坏人，我该怎么办？

我突然觉得，好像这件事情在几年前已经发生。

我时常会把自己看作一个圣人，潜意识的。感觉好像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需要帮助的，好像世界上除了我所有人都是弱者，都在等待我的帮助。这不是我所想的，这不是我所希望的，但好巧不巧，我总能感觉到，好像我的潜意识是在这样引导我。总是，好像，很难去放下身段来去看待身边的人，身边的事物，很难去真正地带着空杯心态去做事，去待人接物。圣贤，真的是一个非常讽刺的词；圣贤一样的心态，圣贤一样的身段，圣贤一样的架子摆在那里，总是把自己的位置架得很高很高。朝比自己起点低的人伸出手，「来，我帮你」。这到底是在同情怜悯，伸出援手，还是只是为了满足内心那一点点优越感——我不知道。

我怕，我担心我在给自己洗白。我最担心的事情不是犯错误，不是变坏；我担心的事我犯了错误，我变坏了之后，不停地给自己洗白。我在帮助其他人，我在帮助有困难有需要的人，我在帮助起点比我低的人，我在帮助资源没我丰富的人——我在告诉自己，我在帮人。但是我真的不能够确定，我到底是在帮人，还是在玩「养成游戏」，来满足内心的那一点点优越感。

我怕，我一直没有注意到自己，带着高傲冷漠的眼神，看向周围所谓的「弱者」，去心生怜悯。

去他妈的帮助，去他妈的圣贤。

没人来求你帮助他们，没人来求你来「伸出援手」；是你，一直是你，是你自己在尝试把自己架到高高的云端中，再以圣人的姿态来同情世人。我不敢，我不敢安心地去接受那些由衷的感谢，因为我不敢承认我帮助了他们；大多数情况下还好，确实帮助到了他人，会收到感谢与祝福，会获得心理上的安宁——但是有时候我会伤害到他们，甚至在那之后继续用那高高在上的身段保持着所谓的尊贵，去伤痛一些人，去说谎——我不是一个好人，我只是一个想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好人，一个圣贤的「坏人」而已。

我真的这么做了吗？

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确实帮助到了很多人，我确实想要帮助人。我的动机是什么？我不清楚，我尝试推测：以上所有的文字，只不过是我在尝试对自己的心理进行推测罢了。我是否有这样做？我或许没有，我或许只是简简单单地想拉每个人一把。

很奇怪了，从来不会有这种负罪感；以前帮助别人，总是很愉悦，很高兴——很高兴能够看到别人被帮助，很别人别人收到帮助后人生轨迹有些许改变。但是我为什么开始怀疑自己的行为的正确性了呢？我一直尝试去坚持我所做的事，去校准，去改进；但是最近我会收到很多的质疑，质疑我的动机，质疑我所做的事。

真正上升到了这个程度，我还会去担心我的动机吗？动机真的重要吗？

我是真圣贤，还是假圣贤；我是真坏人，还是假「坏人」——好像已经不重要了。

我陷入无限的自责和自我怀疑，我陷入内疚。

我思考了一个晚上，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仍然无果。我和朋友打了几个小时的国际长途电话，总算好一点。我只把我所经历的事情告诉了一个朋友，她听完告诉我：「我不觉得你在洗白，没事的，你做的是对的事情，不要去担心。」

「谢谢。」

我写下一句话：坚持自己所信，校准，完善。反思，改进。

恶龙与否，圣贤与否，突然变得不重要。「看结果吧」，我对我自己说。

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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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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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会有一些人，是带着人皮面具的。

总是带着假笑，总是彬彬有礼，总是那么绅士——但是你永远看不到他内心的阴暗面，你总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我是他们中的一员吗？

「我应该不是」，我摘下了面具。

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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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舆论中，人总是很容易迷失。总是会被别人质疑，被质疑久了，就会开始质疑自己，就会迷失了。

我迷失了。

我带着内疚，我带着痛苦，我带着不确定问自己：你还好吗？我确确实实地迷失了。我找不到自己该有的姿态，我找不到自己该有的想法，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我迷失了。

我开始感受不到原来的快乐，原来的喜悦。

另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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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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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有想过，我是否在用这篇文章再次给自己洗白。我给了自己一个否定的回答。

我怕我在说谎，在掩埋一些事实的情况下给自己洗白。

说谎是我最不应该做的事情。略微想到这一点，便附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