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棕榈

in #cn7 years ago (edited)

 叠吾生之纸舟,行南国之湍流。 ​​​​

​​  棕榈是一种常见于南国的高大乔木。我那个想象的扎根地看不到,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找不到……

 即使这几天阳光不怎么好的南方,天气还是给人暖暖的感觉。在这太阳每年要直射两次的北回归线附近,我还是要穿着大衣。女人之大衣如璞玉之雕琢,配上一些粉黛,或洛可可或哥特,总会有些潮范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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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一辆车,行驶在最念念不忘的“棕榈大道”。到这里来,就要再沿着这路看一看。暖暖的海风偏要从车窗爬进来,即使她那么可爱我还是不敢开门迎接。她那么可爱地撞进我怀里,我不想放她走,却也拦不住。和老钱币一样,花完了,徒留一些触感在指尖罢了。和记忆一样,过去了,徒留一些画面在脑海罢了。偏偏留下或甜或涩的味道让你念想着。

 都说旧时光是个美人儿。那身潮范儿的行头也不及她半点吧!不然怎么那么怀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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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见棕榈,她指着树干的方向让我看。不像北方,这里的天空很透明,我看到满天的星星。不像北方的星星只有夏夜里才有心情来看。只要天气好,每天都会如这滴水的夜空一样辽阔。多想把自己伸展开,摊薄,此时空气的歌声都能把你震起来,以太会给你飞翔的力量……

 还有小时候在老家,每到冬雪在地上叠罗汉,都能在玻璃中看到另一个世界的倒影映射在我的房间里,于是雪儿也在我的房间里叠罗汉,至少我看到了!房间也沿着外墙延伸出去。我的房间更大了。我可以邀请雪儿来我的房间一起玩耍。雪后的天,常会有大风。风是带着着清晨香喷喷的荷包蛋的味道过来的,也是裹挟着恶鬼歇斯底里的哭声过来的。老人们常说,晚上不要出去。我就不出去。老人们说,晚上要呆在自己的房间,睡觉要蒙头,我就躲在被窝不敢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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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朗的日子也会在家呆着,没有揪着我的心到处炫耀的风,也没有绿色。我家墙上一片白,长的很像老师让我买的画纸。没有绿色,我就想画点什么,画点狗狗猫猫。后来我想还是不要狗狗了,因为她会欺负猫猫。再后来什么也没有,因为墙上不能乱画。

 再后来我什么也没画过了。

 听说彼得潘因为长胖了之后飞不起来,我一直不敢多吃。

 因为我发现我再看到那样的星空,只会吟一句“天阶夜色凉如水”,我不想飞了。后来我在房间里抱着雪儿,可她不见了。原来这世界上不只有“镜中花、水中月”,还有掌中雪啊。因为房间外面的雪不见了,那个镜像的雪也不见了。虽然她看起来更美一些,但是就是不见了。或许她走得更早,因为她本来就离我更远。

 后来我惊讶于自己会哭了,于是 一直保持着绻缩在被窝睡觉,这样子哭了也不会被人发现。后来,我也经常晚上出门却并没有发现风裹挟的哭声中有什么,此后就放肆起来了。我学会了抽烟,我和欧尼一块吃烧烤,我和她们一块去酒吧……我酒量不好,但我不害怕喝醉,因为欧尼告诉我风会送我回来,我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我也没有学会喝酒,一是酒的味道不好,也会让我过敏;二是我发现即使超市里的冲调咖啡味道都要好过酒。但是我却戒不掉烟了。

  摸摸口袋发现没有带烟的我,才意识到我在这条棕榈大道上……

 我多想这条大道可以没有尽头,车一直开下去。因为我哭了,我止不住地哭。

 我害怕司机跟我要车费,那样我就不能再沿路走下去了。我想他快点给我要车费,那样我就可以不用哭了;于是我又害怕了,怕他看到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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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水浸透我的脸。我没有随身带镜子,我揭下一层脸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害怕了,原来所有的故事都写在脸后面。

 原来风里面的荷包蛋香味是我每天的早饭,吃好吃的长得快。那个鬼一直在我家附近,直到我长大了离开,因为他只能对付小孩子。老人们给我做的荷包蛋很好吃,可是不让我画猫猫我还是很生气。

 原来雪儿真的到过我的房间,她偷偷的抱了抱熟睡的我。从那以后我也再没有见过她,她真的很美。也是镜花水月一般不可触及,因为美好的事物总是遥不可及,对吧。

&#160我下了车,司机师傅没有问我要车费。他惊悚的开着车往回跑,似乎超速了。我知道他在惊悚,我知道真的人心黑暗的让他太害怕了。

 天色已黑,我要继续朝前走,因为故事还没完。

  原来不会喝酒的我还是大醉过的。那是没有风的晴朗日子,也再没有欧尼陪我喝酒。奇怪的是人伤心的时候竟然找不到理由,就那样喝醉了。后来听说,人们发现我的时候皮肤发黑,严重过敏的我呼吸困难……幸好及时送往了医院。

 病好之后我一个人去放烟花,庆祝自己长大了。虽然也是不开心的样子,但是笑容挤一挤总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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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都再也没见过她们,​雪儿和镜中的雪儿、风中的恶鬼、不让我画猫猫的老人们还有带我抽烟喝酒的欧尼。可是到底是谁带我第一次见到棕榈树以至于让我至今都如此难忘、如今如寻找故人旧地一般痴念?可能就是我自己呢?嗯,那就是吧。

 我不知道是天太黑了看不到尽头,还是这棕榈大道根本没有尽头。我戴上那张脸,是另外一张脸!确实比我真实的脸美太多,精致的如古罗马的雕塑,却又像维也纳宫殿一样富丽堂皇。我戴上,窃笑着却又心安理得,要不了多久就会和真脸一样无法分辨。即使那位可怜的的司机先生再见到我也是无法找出真脸和“真脸”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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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了,我裹紧了我的大衣。一叶落下,掉落我肩头,又如一小舟消失在黑夜的海洋中。

 可是借着打火机微弱的火光还是难捱。好冷,冷也不能哭,这张脸刚刚长好呢。​​一定有温馨的日子里可以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