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畫
上周末因為妹妹的生日,爸媽特地來幫妹妹慶祝,爸媽上次來新竹剛好就是一年前,也是妹妹的生日。
很久沒來了,距離上次回娘家的時間也快兩個月了。雖然有時候會通通電話,但我實在是不擅於講電話,無法天南地北的聊,總是要想個理由,來撥這通關心的問候。
這次母親來的時候,很開心的宣布她的病都好了,睡眠睡的很好,憂鬱症似乎也一掃而空,我雖然不敢太樂觀看待,但看兩老很開心的模樣,我似乎也覺得
是個好現象。
在我結婚前兩年,母親被診斷出子宮內膜癌,便將子宮摘除,並持續作電療;在我結婚前一年,母親一眼視網膜剝落,緊急排到病床開刀,並整整趴著兩個月。這些病痛雖然都過去了,但心裡的痛卻還沒癒合,這些年一直被憂鬱症纏身。
不斷地看醫生,換藥,求神問卜,病情一直起起伏伏,難已入睡。和我記憶中的媽媽已經不太一樣了,除了病情的折磨,還有年歲的增長。以前的母親很愛笑,能幹,燒的一手好菜,一到假日可以睡的比小孩還晚起床。但這幾年,可能因為生病,因為年歲漸長,也因為退休的關係,這些複雜的因素交疊在同一個時空發生,使得母親變得常怨天尤人,情緒暴躁易怒。我雖然明白是因為生病的關係,但也變的不知道如何與母親相處,相處起來就像是中間恆亙著淡淡的薄霧,講話總是小心拿捏,或是直接派出姐妹倆去逗老人家開心。
這次來訪,母親帶了好多自己親手畫的畫,說自己最近都沉迷於畫畫,一畫就是好幾個小時,能在中老年尋得自己的興趣,我也替他們倆開心,有種母親又回到過去充滿朝氣的樣子。
這周一本來母親已經回台北了,但下午忽然一通電話又打來,說舅舅和阿姨種的芭樂和玉米很甜很好吃,現在幫我們拿過來。就算跟他們說用寄的就好,或是周末我再上去拿,仍是要使命必達的親送家門口,看著滿滿一袋的水果,忽然覺得,胸口好滿,難以言喻的感受,有一種愛,說不出口,但永遠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