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告别：在季风天与记忆同行

我不知道会有飞机因为天气太湿而无法起飞的一天，但我猜我应该知道，因为天实在是太湿了，其他事情都做不了。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带狗出去，但老实说，当我打开门的时候，他看着我，眼神哀怨，仿佛在说：“你在开玩笑吗？”这很合理。我都想脱掉湿透的衣服，直接用垃圾袋遮掩一下出门，所以你可以想象毛茸茸的家伙更难受。当我们回到屋里，我找出一条旧毛巾当擦干布，而狗则挤到了咖啡桌下面。

我妈妈以前称这种天气为“季风天”。她经常看天气预报，所以我猜她会知道。这很贴切——雨水像幕布一样倾泻而下，淋湿一切，即便只是走到信箱也成了一次史诗般的旅程。街道成了河流，空气中充满了湿土和潮湿的沥青味。我听说人们在雨中会失去理智，滑倒、摔跤、发生事故，但我从未理解过。对我来说，世界仿佛慢了下来。在这种倾盆大雨中来回药店的路上，我只能张着嘴呼吸，像个醉汉一样在水坑间跌跌撞撞。开门后的第一个小时，顾客们问我问题时，至少要重复两次我才能理解他们在说什么，因为只在雨中待了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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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问候，

所以，没有飞机，一架也没有。我打电话给我姐姐。

“真的，完全没有？”她说。我听到背景里我侄子在喊着他最喜欢的电视节目。好吧，如果我要喊什么东西，可能也是我最喜欢的节目，但那个小家伙总是大喊大叫，真的是一直。他甚至有一件T恤，上面写着“大声而自豪”的大黑字，我是唯一一个对人们继续制造这些鼓励小孩子做混蛋的T恤感到困惑的吗？我是说那些给女孩的T恤上写着“训练中的公主”或给男孩的写着“未来的CEO”或给任何人的写着“怪我姐姐”。你不给我钱，我也不会穿那种写着“专业拖延症患者”或其他尴尬垃圾的衣服。

“真的，完全没有，”我确认道。“显然有极端天气警告。”

“嗯，我猜这有道理。他们说这是今年最湿的一天，”她若有所思地说，虽然我不明白他们怎么能确定。要我说的话，只是一直在下雨，还会继续下雨。“这说明了，不要等到最后一分钟才订机票这种事。”

说得好。姐姐们永远不会错过说“我早就告诉你了”的机会。“好吧，好吧。”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盯着狗的尾巴，它伸出来的样子让咖啡桌看起来好像长了尾巴。“一天内开车太远了。”

“是啊。”

“所以，我猜我赶不上了，”我说。也许我也会在咖啡桌下待一天。必须有个理由让一只九十磅重的狗挤进那个小缝隙里。

“你必须赶上。天哪，丹尼尔，这不是一个早午餐邀请！你不能只是勾选‘遗憾’选项然后不来！”

“那你有什么主意？”

“这不是我的问题，”她厉声说，然后把电话拿开，对我侄子嘶嘶地威胁着，如果再提醒他降低声音他会怎么样。“我只知道我四点会穿好衣服，五点到那儿，你最好也在教堂。”

真有帮助。我挂了电话。

如果没有飞机，我有什么办法在四小时内跨越两个州？讽刺的是，通常两个州的距离对我来说远远不够，但今天却太远了。我妈妈可能会和我姐姐说一样的话，不要在需要到达的同一天订机票。这个可以理解，但我妈妈不会理解不想在一个迷你版ESPN解说员的房子里过夜的问题。

达美航空宣布我可以免费重新预订明天的航班，还会给我一张餐券作为补偿。我浪费了一段时间在电话线上，结果他们告诉我，他们不能因为我没有提前计划而在危险的条件下包机。

“你不明白，”我说。“我不是想去度假。这是——”

但是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有很多其他类似情况的来电，不得不再去告诉他们去自寻烦恼。

没有飞机，确认。谷歌地图告诉我，如果我现在上车，可能违反了好几个限速，我大概会在晚上七点到。也就是我需要到达时间的两个小时后。

我躺在地板上，试图把一条腿和一只手臂挤到咖啡桌下。我的狗转过一只眼睛盯着我，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我加入了他的小窝。“我得说，伙计，”我说，“我真的不明白。”

他眨了眨眼。

“我的意思是，这里可能更潮湿。就像盖上了所有沉重毯子的母亲。”更不用说咖啡桌下可能有的那些不可描述的东西了，鉴于我很难记起上次搬动它吸尘是什么时候。我妈妈每隔周五像时钟一样打扫卫生的习惯，从未传到我们这一代，比如清洁踢脚板。踢脚板是什么东西？

“事情是这样的，”我对他说，或者可能只是对自己说，“无论我是否参加她的葬礼，她都已经去世了。”

我的意思是我妈妈。如果她还活着，她可能会像我姐姐一样因为我拖到最后一分钟去参加她的葬礼而责备我，就像她以前因为我拖到最后一分钟完成科学项目或倒垃圾一样。但是在我搞砸了的事情引发的争吵之后，她总是坚持每次都来道晚安。我的意思是每次。她会进来坐在我的床边，把我的头发从脸上拨开，叹气说：“没关系，丹尼尔。明天会更好。”

通常我们确实会有更好的明天。她每周二和周四休息，因为很多人周末做头发，所以有时她会提前从学校接我去当地的咖啡馆，知道我会乐意为了一个奶昔而犯下几桩罪行。顺便说一句，我还是这么认为。咖啡馆后面有一个小公园，可以俯瞰整个小镇，所以我们会在那里喝奶昔，她会教我用纸折小船，然后我们把它们放在雨后的水坑里漂浮。虽然我不愿意在学校附近被人看到这些纸船，但和她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折纸船的过程让人放松，尽管它们只能漂一会儿。

我从咖啡桌下挣扎出来。这次没法靠思考逃脱了；我赶不上了。我在家庭群聊中发了消息，这绝对是懦夫的做法，然后把手机调成免打扰模式，这可能更加懦弱。然后我在谷歌上搜索踢脚板的图片，开始工作。

我的狗对我到处喷清洁剂很不满意，对我拿出吸尘器更加不满意。老实说，我也不满意。并不是说我喜欢住在一团糟的地方；只是带着思念妈妈的沉重感保持整洁比听起来难得多。但我没上飞机去参加她的葬礼，所以我不如在这里出汗，即使空调尽力也只能喘着气，做她如果是她的房子会做的所有事情。比如擦柜台。好吧，我没有高档清洁剂，但即使只是用肥皂水擦掉面包屑也看起来出奇的不同。

花了我大半天时间把房子打扫干净。我是说非常干净，像是厨房瓷砖都擦干净了，所有垃圾都放在路边，地板干净到可以舔的程度。狗现在是房子里最脏的东西，除了我之外，看着我有些紧张。

“没关系，”我告诉他。“我还有个计划。”

如果他能流利地说英语，这可能是我能说的最诡异的话。但他似乎只对“没关系”部分有反应，走过来把下巴放在我潮湿、沾满肥皂的膝盖上。我很感激他的姿态。

我给他系上皮带，我们开始在雨中跋涉。你可能认为晚上雨会小一些，但对我来说感觉没有任何区别。

季风告别
飞机无法飞行的日子， 在季风沉重的天空下， 我带着忠实的朋友踏出门外， 但雨无休无止地倾泻。

他用哀伤的眼神看着我， 仿佛在说，“这天气真糟。” 我们回到温暖的家， 逃避这寒冷的雨水包围。

妈妈称这些日子为“季风主宰”， 每一步都感到湿透的痛苦。 空气中充满了泥土和沥青的味道， 每一次呼吸都是一场战斗，精力耗尽。

没有飞机在天上飞翔，天空封闭， 我打电话给姐姐，表达我的担忧。 “一架也没有？”她惊讶地问， 雨水从天而降，重重落下。

“一架也没有，”我叹了口气， “极端天气警告，飞机无法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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